以往,香港没几个市民会有闲情旁听立法会会议和特首答问大会。政治记者亦很怕采访立法会会议,因为要熬过那些沉闷的会议实在不容易。
但梁国雄成为立法会议员后,他每天在议会上如孙悟空大闹天宫般地演出,令不少市民排队轮候旁听立法会会议。而负责采访议会会议的记者们,亦带着灿烂的笑容离开立法会会议厅。
由新加坡人的角度来看,梁国雄的行为并不尊重议会,可以用“胡闹”来形容。但在香港的网站讨论区中,对梁国雄的所作所为赞誉有加的为数不少。而不少选民,包括不少知识分子,在投票支持梁国雄前,早已扬言他们要投“赌烂票”,送梁国雄入议会,希望有人替他们羞辱那些亲政府议员。
像梁国雄这类破坏议会常规的议员,就像有“台湾太保”之称的朱高正教授,他们并非正常政制下的产物,而是畸形政制下的畸形产物。香港政府高官们,渐渐尝到畸形政制的恶果。
在任何实施比例代表制的国家,出现像梁国雄持较偏激政见的议员并不令人意外。因为在比例代表制下,候选人只要得到很少的选票便能当选,小党便因此有生存空间。新加坡实行类似英国的制度,取得选票较多者取得议席,就不会有这种现象。
但欧洲实施比例代表制的国家,即使有极端小党党魁当选国会议员,也甚少能像梁国雄般反转议会一切常规,因为这些小党往往成为关键少数,被执政联盟吸收,他们作为执政联盟成员,往往已经在内阁决策过程中得到甜头,不用作出各类表演争取支持。
香港泛民主派虽然在大选中取得六成选票,赢得过半直选议席,在西方民主国家早就成为执政党。但在香港畸形政制下,民主派不能负起执政的责任,只好在议会中充当反对派,维持一定的曝光率。
长毛何时消失?
香港泛民主派既非执政党,就没有责任约束梁国雄在议会上的个人表演。就算泛民主派有议员不满梁国雄的所作所为,阻碍议会的运作,但由于梁国雄的行为确实得到选民的支持,并维持了泛民主派主导社会议题的能力,泛民主派只好任由他继续当孙悟空。
另一方面,香港政制没有成熟的政党轮替,市民无法利用选票换人做做看,那只好授权一些“滋事分子”在议事堂上合法地替市民羞辱官员泄愤。在这背景下,梁国雄就成为香港议会的明星。
研究台湾政治的人都会留意到,当台湾的千年国代被废后不久,朱高正便在台湾政坛缺乏市场。在政党轮替后,立法会的打架场面越来越少。只要民主政制运作良好,那些藉奇言怪行争取资本的政客便顿失政治资本。
要长毛在政坛消失,除了像笔者较早前在《联合早报》文章所言,消除让长毛上台的社会条件,还要尽早实行政制改革,让香港议会全面由普选产生,赢得直选的政党上台执政,负起领导社会的责任。只要香港政改成功,梁国雄仍然不改作风的话,他的历史任务便宣告完结,退出政治舞台。而只要香港未能实行普选,梁国雄依旧会在大批新界东选民授权下,在议会上作出具娱乐性的演出,令官员们感到非常难堪。天下没有免费午餐,长毛正是不民主政制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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