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30日 星期二

國內網民積極對抗管制

六四二十周年這一關已經過了,但中國當局對互聯網的管制似乎變本加厲。除了要求在7月1日後,於中國安裝的新電腦都要安裝「綠壩-花季護航」的過濾軟件,近日又指 Google 中國的內容淫穢,對 Google 中國作出懲處,又一度禁止中國網民使用 Google 透過美國伺服器提供的服務,令很多不理政事的網民為了保持與客戶和夥伴之間的正常通訊,而要學習使用破網軟件。

中國近日加強封鎖互聯網,有關措施變本加厲,而中國政局亦見愈來愈多可以引發燎原大火的火種,在6月,中國已經發生過兩場規模甚大的暴力維權衝突,包括了江西省南康市和湖北省石首市,全部都是用手機迅速動員,而且被掀翻的警車不計其數。如果中國人一旦像伊朗人一樣,大規模運用 Twitter、飯否一類的微博客,或 Gmail 進行動員,中國恐怕會掉進像伊朗般的窘境,因此,在中國政府一貫的消滅反動勢力於萌芽狀態的思維下,中國封鎖互聯網的措施相信只會一個比一個過分。

商業用戶受牽連

中國政府與伊朗政府一樣,他們眼中只是顧着保住自己的權力,忘了中國各環節的活動已經廣泛與互聯網連結在一起。Twitter、飯否或許只是文化界、知識界或年青人的玩意,但 Gmail 的用家很多都是商人,他們利用 Google 多項不同服務來協調與客戶的關係,甚至藉着 Google Adsense 來賺錢,這些人多數不理政治,甚至傾向支持中國政府,現時因中國政府愚不可及的封鎖措施,影響了他們日常的經濟活動,不單迫使他們亦要投向破網軟件的陣營,更有可能改變他們對言論自由的看法。

以往商人認為言論自由與自己沒有關係,但他們如今認識到,一日中國沒有真正的網絡自由,他們一日業務都有可能受到政治的威脅,他們對政治看法的改變,自不待言。

因此,中國當局應該意識到與網絡自由的大勢對抗只是螳臂擋車,中國那些網絡管制措施,應該在成為徹底無用的廢物前,就要予以終結,否則只會累積愈來愈大的網絡反抗力量,這股力量當變成政治大雪球時,中國面臨的政治麻煩可能比伊朗更要嚴重得多。

近日中國網民的行動,包括創作「綠壩娘」這個卡通人物來諷刺中國政府逼使新電腦安裝「綠壩-花季護航」的措施,以至近日在中國互聯網上四處流傳的《匿名網民宣言》,號召由今年7月1日起,攻擊中國的互聯網審查系統,反映中國民眾對這些胡鬧透頂的審查措施感到極不耐煩,有可能一如「鄧玉嬌案旅行團」一樣,演變成實在的政治行動。

網上流傳匿名抗議

特別要留意《匿名網民宣言》,無論宣言的文風,以至整個行動的構思,包括匿名網民這個名字都與美國電影《V 煞》V for Vendetta 極為相像,這套片在中國網民間相當流行,幾乎是網民間最愛用 eMule 或 BT 相互傳播的一套電影,而《V 煞》主題直指以暴力推翻極權主義,以及無政府主義思想。這套片的結局是大量戴 V 煞面具英國民眾湧到特拉法加廣場,而V煞主謀按原定計劃炸毀英國國會大樓,國會大樓長期以來是英國政府主權象徵。這反映出,網民已經對中國政府現時的表現,以至對網絡審查,顯出蔑視和忍無可忍的態度。

而一旦網民出來搞政治行動的話,網民確實真的參與的話,有可能成為中國政治一個難以估計的變數,因為網民普遍認可歐洲式行動宣傳理論(Propaganda of the deed)的無政府主義時,匿名網民把中國網絡審查系統搞個天翻地覆只會是第一波,不達目的他們不會收手的。

可以肯定的是,持續的胡亂封網最終只會失盡民心,而不能保衛政權,政權終究要人民支持才能維持下去。

2009年6月26日 星期五

這政權已無可救藥

面對各地此起彼落的騷亂事件,網民對強制安裝「綠壩──花季護航」等措施非常不滿時,中國政府決定起訴劉曉波,把《零八憲章》聯署人推到對立面,這個政權實在已無可救藥。

作為其中一名聯署人,筆者認為《零八憲章》是相當溫和的一份政治宣言。《零八憲章》的聯署人既不像法輪功般要求中國共產黨消失,亦不像湖北石首的民眾,拿起武器對付執法人員來表達他們的訴求,這份憲章只不過希望,中國政府切實履行在共產黨奪得政權前,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上白紙黑字寫明,中國公民應有的公民權利。這是一份請願書,連這樣溫和的聯署信都接受不到,那世人應該如何要求中國政府去作出改變呢?

中國共產黨有很多機會去自我完善,由開放改革開展時,西方國家給予中國經濟發展機會,二十年前中國學生反官倒,到近年由維權律師發起,以中國共產黨自己訂出來法律為基礎的維權運動。沒人想共產黨一夜消失,但共產黨的表現越來越令人失望,溫和派的話往往聽不進耳,相反採用暴力手段還有機會以戰迫和,像鄧玉嬌案,以至最近江西南康家具城暴亂事件,無一不反映中共的欺善怕惡。

當劉曉波這種溫和派都走向這種結局時,筆者相信知識分子或許會不再作聲,而廣大不滿的群眾,他們反抗的手段只會越來越升級,甚至寧可訴諸暴力,因為文質彬彬地講道理,當權的都聽不進耳,一無所有的時候,那就冒死一搏都總勝於坐以待斃。

2009年6月23日 星期二

反對電視台歧視兼壟斷

最近,廣管局就無綫和亞視免費電視牌照進行中期檢討,並於6月19日在太空館舉行首場公聽會。在這場公聽會,不少人;包括筆者在內都會針對無綫電視一台獨大、劇本亂編,以及新聞部報道偏頗,偏離新聞專業,不符公眾期望等問題作出批評。筆者與另一位曾經在電子傳媒擔任行政職位的出席者,更會建議政府收回無綫的牌照。

做過傳媒機構行政管理工作都明白廣管局的公聽會,儘管最後不一定促使當局收回牌照都好,但如果公眾反映意見夠強烈,確實會影響對發牌條款的檢討,這是一個迫使電視台面對公眾期望的好機會。以香港電視業發展而言,如果要迫使兩個電視台作出符合公眾期望的意見,應該不只是針對某節目遴選現場觀眾準則不清晰之類雞毛蒜皮的問題,而是應由一些涉及大方向、大政策的問題着手,迫使廣管局必須在牌照中增加一些條款,迫使持牌人作出合符公眾期望的事。

新聞節目歧視弱聽者

就像現時香港各大免費電視台的新聞節目,至少仍然未提供手語服務,這點查實相當荒謬,因為世界不少國家為防止弱聽人士在透過電視來接收資訊上受到歧視,強制要在新聞或特定節目提供手語服務,廣管局應該列明,電視台在提供服務上,除非現有技術做不到,否則不應構成對殘疾人士歧視的情況。

此外,現時無綫禁止旗下合約歌星和藝員接受其他電視台以粵語進行訪問,也是荒謬無稽的,由於無綫長期壟斷了所有香港當紅的演員和歌星,令亞視就算想製作好的內容,往往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時香港人對無綫一台獨大的情況都難再忍受,廣管局為了亞視以至有可能出現其他競爭者,能夠公平地競爭,應否在無綫的牌照中加入反競爭行為條款?如果無綫再在合約條款中禁止旗下歌星和藝員亮相其他香港電視台,就有可能即時終止牌照,並要求繳納相等於一年營業額的懲罰性罰款,讓電視台可以選擇不同的藝員,才有可能有更好的製作播出。

電視管理層自我審查

此外,現時香港廣管局針對免費廣播機構的牌照中,對管理層蓄意干預編輯自主,或在人事調動上胡作非為等問題,根本無法制止,否則就不會出現2004年的商台封咪事件,亦不會有當紅電視台主播疑與主管不和而被辭退的「江湖傳聞」。

筆者建議,一旦出現類似封咪事件,或新聞編採手法嚴重偏離公眾期望等事件,公眾有權書面要求廣管局召開由陪審員進行公開聆訊,迫使管理層交代辭退個別人士,或作出個別編採決定背後的真實原因,如陪審員認定有關指控成立,廣管局有權收取懲罰性罰款,以至收回廣播牌照。

總言之,現時公眾對無綫以至廣管局的期望都相當高,希望這次電視牌照中期檢討,能夠引導香港兩間免費電視台,向正確的方向邁進。如果廣管局聽了不少憤怒的聲音,兩間電視台以至廣管局都是,意見接受態度照舊的話,筆者相信會引發更大的抗議浪潮,過往有個別網民在無綫新聞直播時舉起抗議標語,如此關係再任其發展下去,未來可能有更多市民會阻礙採訪,這並不是大家都想見到的事。

2009年6月22日 星期一

中國人開始跟武警公安對幹

近日中國的騷亂可謂一波接一波,越來越暴力。

上週一,江西省南康市家具商人不滿當局的產業整頓政策,堵塞主要公路,十多輛警車被砸爛,要政府叫停了政策才平息亂局。四天後,湖北省石首市酒店一宗離奇凶案,死者被指發現了一些與黨政高官販毒相關的醜聞,因而被人滅口,引發搶屍大戰,武警和公安被群眾追著 打。

由二○○五年廣東省廣州市太石村維權衝突開始,中國因官僚腐敗而引發的官民衝突,此起彼落,參與人數由原本數百人,到近年如果參與人數不過萬人都不算轟動大新聞。而由二○○七年開始,這些衝突出現憤怒群眾打砸燒的現象,不過這種打砸燒都是僅限於發洩,而不是對公權力作出明確的挑戰。

而這次江西省南康市騷亂,以及湖北省石首市騷亂,都有一個共同特色,就是群眾完全針對公安、武警車輛作為襲擊對象。

過往太石村村民還很克制,不敢拿起武器對付軍警,但在湖北省石首市騷亂中,由互聯網的片段所見,大批民眾拿起雜物對付手持防暴裝備的武警,搞得武警要暫時撤退。由此可見,中國民眾長期積累的憤怒,已經差不多到了無法承受的臨界點。那時就不只把警車砸爛這麼簡單,隨時會演變成警民、甚至軍民之間的血腥衝突,情況將會難以設想。

中國的維權衝突越來越激烈,這亦意味著中國的政經風險已經達到一個新高點,一旦出現一些類似鄧玉嬌案之類,引發公眾普遍憤怒的案件,中國變成現時伊朗的翻版亦不會令人意外。試問如此政治動盪地區,豈是台灣人合適投資的地方?現時還勸人把資金投進中國的說法,可說是相當不負責任。

現時中國共黨政權還有多穩固,已經成了一個大問號,而期待共產黨自我完善,亦不切實際。與其相信部分不負責任的傳媒所介紹所謂新中國,不如由互聯網了解中國民眾每天都生活的真實中國。當明白真實中國是怎麼的模樣,台灣人才可能明白到何謂「與虎同眠」。

2009年6月16日 星期二

電子產品徵回收費不可取

最愛以徵費來解決環保問題的環保局長邱騰華,在下月7日推行膠袋稅後乘勝追擊,表示有意在下年度開始,針對五類電器產品,包括電腦、電視、雪櫃、冷氣機和洗衣機進行回收徵費,讓政府來負責運輸和處理回收的廢棄電器。

雖然筆者承認,棄置電器產品確有可能造成污染和加重堆填區負擔,不過,現時各國更重視的問題是減少碳排放,節能是各國環保政策的重中之重。歐盟政府向貧苦大眾提供津貼,讓他們汰換耗電率大的舊雪櫃、冷氣機、洗衣機和電視。邱騰華是不是應該反其道而行,鼓勵中下階層把家中耗電量較大的電視,換成LCD 電視,而舊雪櫃、冷氣機換成合符歐盟最高節能要求的型號,才叫作真環保?邱騰華在這方面,已經教人感到不可思議。

民間自覺意識高

一般電腦玩家不會隨便把舊電腦送到垃圾站,皆因任何舊電腦都有價,除了把舊電子產品二手出讓,也可以把舊電子產品用作其他用途。就以筆者為例,筆者現時將用了四年的舊LCD 熒幕權充電視使用,舊的 USB 記憶手指通常用來更新數碼電視的解碼盒軟件。就算是電腦機殼本身也是不少回收商重視的寶藏,交給回收商是有市場的。因此,在2007年,有八成被拋棄的舊電腦都由回收商吸納,這還未計很多香港玩家透過互聯網,將舊電子器材賣給朋友,甚至賣到其他國家繼續使用。

事實上,以筆者的理解,香港最大一群電子垃圾製造者,正是香港政府以及公營機構。在私營機構,不少連 Pentium 級的舊電腦仍然繼續使用,權充傳真機以及其他用途,但香港政府由於實行撥款政策,因此出現施政失誤,造成香港不少公營機構為了保持與上一年度相若的撥款額度,被迫每年或每兩年申請購置一批新電腦,而舊電腦又不知如何處置,既沒有向市民拆件出售,造成了不必要的浪費,為何邱騰華本人,不去好好檢討一下,包括大學在內的公營機構的預算政策,會否造成不必要的電腦垃圾,反而要去向一向奉行環保原則的市民,徵收浪費大筆行政成本的回收徵費。

敏感時刻惹猜疑

邱騰華提出這政策的時機,在政治上亦相當值得懷疑。由下月一日開始,所有在中國本土出售的新電腦,都要安裝「綠壩-花季護航」的過濾軟件,政府聲稱要避免青少年受色情資訊影響,事實上要對中國網民看的東西進行政治審查。不少中國網民打算來到香港買電腦,皆因香港的電腦不會有「綠壩-花季護航」等過濾軟件,甚至要求零售商事先代表安裝反破網軟件,以便瀏覽被中國當局封鎖的網站。邱騰華是不是想借環保之名,阻止中國民眾來香港買電腦?身為環保局長不思考如何為香港減碳排放,反而要向電腦徵收回收費用,當中政治目的不值得令人懷疑才怪。

邱騰華又一次提出以徵費來解決一些環保問題,不單窒礙業界,又達不成環保目標,一如停車熄匙政策一樣,令人懷疑邱騰華專門提出一些無關痛癢的假環保議題,以掩飾他對真環保議題認知不足。如果邱騰華不去理他提出的政策何等無稽,堅持到底,筆者認為資訊科技業界以至用家亦應團結起來,對邱騰華的「全民萬稅」環保政策予以迎頭痛擊。

2009年6月9日 星期二

國內網民智鬥官方封鎖

今年六四二十周年的紀念日,中國網民透過官方以奇異的方法,知道這個日子的存在。中國當局封鎖了多個海外Web 2.0服務網站,又下令全國過萬網站關門維修,有網友戲稱六四那天是中國網站維護日。

中國當局的心虛舉動,反而令中國網民都知道6月4日有些怪事在發生,甚至有網主乘網站被封的機會表達對六四的看法。像不少中國網站都會在關站公告中,加上了Beyond《抗戰二十年》的歌詞甚至音樂,而《抗戰二十年》正是不少香港網民提出的六四二十周年主題曲,今年支聯會在維園燭光晚會以《抗戰二十年》揭開序幕,這一點,中港兩地年青網民觀點相若。

中國當局可以禁掉本來為Beyond二十周年所作的《抗戰二十年》嗎?這恐怕會引發Beyond迷反彈,中國當局更加承受不起。

開闢地下通道

不過,中國當局就算封掉所有Web 2.0服務,封掉所有討論區,甚至只容許中國網民使用騰訊公司的QQ和百度搜尋引擎,仍然阻不了網民運用網絡技術將六四有關資訊傳遍中國本土。

近日,中國的互聯網上最熱門的檔案,正是現時很多香港研究中國的學者,都要等到本月10日才有印刷本在手的趙紫陽回憶錄《改革歷程》。由於中國民眾就算有自由行或商務簽證都好,要把這麼厚的書運回中國,恐怕難以越過羅湖或皇崗口岸海關。因此,有人自告奮勇將這麼厚的書掃描成PDF檔,然後透過互聯網穿越海關限制,以求大家一睹趙紫陽回憶錄的內容。

本來中國就有不少網民利用eMule這點對點軟件下載各類檔案,包括盜版軟件以及色情電影等等。正如二十年前,中國有很多民運人士透過有三合會成員參與的黃雀行動,冒險逃離中國,這次資訊科技史上的黃雀行動,雖然傳遞方向相反,但原理與黃雀行動一樣,透過地下資訊流通管道開始行動,因此,第一波趙紫陽回憶錄PDF傳回中國的工作,正是由eMule開始,很多中國用戶本身有eMule功能的迅雷軟件,下載《改革歷程》的PDF檔,以及錄音MP3檔。

當然中國網友知道光靠eMule,遲早檔案流通管道又被堵着,事實上,在6月3日的大封鎖中,中國主要eMule搜尋站VeryCD便被中國當局勒令封鎖,為這次行動造成困擾,因此,一方面有人自告奮勇,將PDF檔案的內容用人手打字輸入電腦,變成純文字檔方便在QQ上的傳送。

難阻網絡連繫

另一方面,散於中國以至全世界的網絡硬盤一起發揮作用,只要把檔案放在網絡硬盤內,總之每個硬盤網址有十多人或百多人下載,那就有十多人或百多人手上有《改革歷程》這本書,只要全中國各大論壇有數百個副本讓網民索閱,情況就相當可觀。雖然實物只是印了幾萬本,但筆者相信,實際上閱讀過這本書的中國民眾有十多萬,甚至過百萬。

正由於互聯網的多樣化,因此,除非中國打算不理經濟發展,重回沒有互聯網的時代,否則中國當局如何絞盡腦汁,都難以阻止六四有關資訊回流,相反,中國當局不少「有殺過無放過」的封鎖措施,對一般網民日常社交生活,甚至業務往來帶來相當大的困擾,他們遲早會追問為何中國當局為了二十年前發生的事,不惜一切干擾網民生活,因而令官民關係更形對立。

既然明知封鎖資訊是不可能的,何故當局不主動公布六四的真相,以及委任具公信力的獨立調查機構調查事件呢?

政改不表態 難減七一殺傷力

想不到今年有達20萬市民下班前往維園悼念20年前的死難者。

對特區政府而言,這麼多市民悼念六四,簡直狠狠摑了在立法會發表「代表市民論」的行政長官曾蔭權一巴掌。由唐英年、林瑞麟到曾蔭權本人,集體拒絕回應這次晚會,令人再度聯想起6年前七一後,董建華天天對着記者講早晨,甚麼都不懂回應的失語狀態。面對很快便來到的七一遊行,無論中央政府和特區政府如何回應,便相當值得關注。

20萬人悼六四 表明派糖無用

在六四集會前,政府已經試圖用公帑意圖減輕市民對政府的敵意,但很多市民,特別繳了不少稅的中產,不要甚麼用他們的錢來造的糖,這次六四燭光晚會擺出來的明顯態度是,香港市民要求政治改革,一個有能者居之,而不是靠裙帶關係而取得權力的制度、一個苦悶的第四代香港人能夠有所發揮的社會制度,若不改革就甚麼都不用談,派多多的糖都無濟於事。

因此,港府如果想真的減輕即將來臨七一遊行帶來的殺傷力,政府需要在今年7月1日前,最低限度表明對2012年政治改革的態度,而不是派糖。如果政府提的政改方案,只是2005年被否決政改方案的換湯不換藥版本,那市民一樣不會收貨的。削減功能組別,至少做到將議事堂當成睡房的議員不可能自動當選,甚至永遠離開政壇,增加直選議席在議會的比例,增加年輕人透過公平而自由選舉晉身政壇的機會,這是最低要求。如果這做不到,今年七一一定相當精采,等到七一又有50萬市民上街時,基本上政府已經再無威信可言。

而政府如在七一前,不能對政制改革作出任何暗示或表示,筆者相信大批市民會選擇上街。沉默對現階段市民而言,並不奏效,相反只會有反效果。

與以往七一遊行不同的是,這次六四燭光晚會,矛頭直指中央政府,不單認為中央政府在20年前派軍隊鎮壓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而且更涉及中央在四川豆腐渣工程、維權運動,以至香港政改所犯的錯誤,當中央政府也是批評對象時,曾蔭權倒台,換上另一些港人很不滿意的人馬上壘,一樣解決不了問題。

前途問題 中央應與港人談判

中央政府或許一直都不習慣就重大問題與民眾談判,但在香港和中國未來前途問題上,中央政府應該考慮與港人談判,一個普遍港人與中國當局都接受的政治改革路綫圖和時間表,以及磋商在2012年實踐在香港雙普選的問題。現時實在情況是,中國最大經濟城市的民眾,明顯不認同現時中國政府在政治問題上的看法,而香港人的看法,亦得到不少中國人支持和認同。

當然,中央可以透過中聯辦,運用更匪夷所思的招數,找來更保守的港人治港,但這些短視的方案,所造成的人心傷害以及民怨,卻不是現時中央政府可以承受。除了香港,近年中國各地政府對維權運動、上訪人士以至網民的打壓,中國官員貪污枉法情況嚴重,已經積聚了大量怨氣,再激怒香港人就後果難料。似乎更需要對六四20周年燭光晚會人數紀錄作出回應,是中央政府,而不是沒有自主權的特區政府。

2009年6月6日 星期六

馬英九向曾蔭權看齊

在六月四日,北京大屠殺二十週年之際,由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所辦的燭光晚會,有至少十五萬香港人參與。為何說至少十五萬人,因主辦當局只點算在銅鑼灣維多利亞公園的參與者,但仍然有大批參與者,因維多利亞公園面積有限未能入內參與。粗略估計有廿萬人參與,亦不為過。

在中國統治下,中國政府給予香港大量CEPA協議下的經濟優惠,但仍然有多達十五萬人,對中國二十年前屠殺人民的行徑說不,這對台灣人是不無啟示的。

這次香港人用行動告訴全世界,香港人雖然看來精於計算,唯利是圖,但事實上,香港人是有底線、有堅持,有些價值是大撒金錢也絕不出賣,亦不容妥協。香港特首曾蔭權,在上月還說,大多數香港人因中國近年的經濟發展成果,放棄了追究二十年前,中國政府動用軍隊屠殺人民的責任。而香港人用行動,對香港特首曾蔭權及他的同路人,狠狠的摑了一巴。香港人固然在中國的經濟發展中受惠,但香港人不會用良心來換取經濟利益。

相比起香港人,有些台灣人的骨氣真的很有問題,馬英九當選後發表的六四宣言蒼白無力,不敢學美國國務卿希拉蕊般,斬釘截鐵要求中國停止鎮壓異見人士。而馬英九拒見王丹,更顯出馬英九為了所謂兩岸關係,為了所謂拚經濟,連台灣人的尊嚴和核心價值也不顧,這還是作為一個人應有的表現嗎?難道他與香港特首曾蔭權鬥軟骨,看誰在中國面前更不要臉討經濟利益?

十五萬香港人告訴世人,這個世界有些普世價值,是無價的,就算有可能失去經濟利益,甚至有可能令北京收緊對香港的政策,找些更敵視香港價值的人當特首,也要不惜代價去捍衛的。而香港人在軍隊不能屠殺手無寸鐵人民的基本道德問題上,貫徹了這一精神。筆者期望馬英九明白,什麼叫台灣的核心價值,捍衛自由民主,以至台灣自主,這就是台灣的核心價值。一個為了中國給的小恩小惠而放棄原則的政客,有資格當台灣人的總統嗎?相信,這大家亦心中有數。

2009年6月3日 星期三

缺實質支持 樓市危機處處

新世界發展董事總經理鄭家純接受傳媒訪問時表示,由於近日樓市看來有復甦迹象,因此他預期今年樓市有兩成左右的升幅,暗示現時是入市的好時機。

鄭家純料今年樓市升兩成

無可否認,近日的樓市交投看來比金融海嘯初發時好了不少,但由基本因素來看,現時樓市所謂的小陽春,一如近日股市的升幅一樣,似乎來自在香港積存的2,000多億熱錢,如果有投資者竟然敢聽鄭家純講入市,恐怕就算有兩成升幅也好,所要承受的風險亦與預期的回報不成正比。

首先,現時香港的經濟衰退幅度,是有史以來最高,當經濟大幅衰退時,那肯定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就是失業率上升。當失業的市民愈來愈多,亦代表交不起租,以及斷供的市民亦愈來愈多,當出現大規模違反租約或樓按合約情況出現時,就會有大量銀主盤出現,銀行為求收回壞帳而推出的銀主盤,就變成了令樓市受創的利器。換言之,除非香港經濟成長異常地快有起色,否則香港樓市根本上缺乏基本因素去支持的。

短期難有起色 僅熱錢支持

而香港經濟增長,除卻那些熱錢,亦很難異常地快有起色,皆因H1N1豬流感在全球各地擴散,未有平息迹象,豬流感本身會對旅遊、零售等行業構成打擊,既然零售和旅遊受着豬流感因素威脅,請問香港何來本錢出現經濟快速復甦?沒有像沙氏病毒肆虐時,香港變成死市一樣的情況已經相當夠運了。這更令香港樓市的基本因素,很難迅速轉強。

更要命的是,現時美國通用汽車,由於債權人未能與車廠方面達成協議,勢必申請破產保護,大批車廠員工以及零售商很大機會出現周轉問題,再加上受金融海嘯打擊下,美國將會出現大規模信用卡和消費信貸違約的情況,會否出現金融海嘯第二波仍是未知之數。筆者看不出,在熱錢以外,香港有足夠基本因素支持鄭家純的預測,筆者恐怕突然有任何變故,導致熱錢迅速撤走,剩下一堆跟風的小投資者成為樓市大閘蟹,甚至負資產受害者,為香港銀行體系造成了負擔。

任何地產發展商,在見到樓市看來有點看好的勢頭,都會把看好的勢頭誇大,因為他們需要將手上的存貨盡早沽清,以防出現不測,因此,公眾面對任何地產發展商所發表的言論,都不可以相信,只有做好基本因素分析後,才好作出買入任何樓房地產的決定。小投資者,甚至銀行審批按揭貸款的人員,竟然隨這些人的調子而起舞,淪為地產商的羊牯,實在是太鹵莽了。

現金為王 趁理想價可沽貨

當然,地產發展商這種炒作,並非對所有小市民沒好處,手上仍然擁有物業的市民,如果租金收益並不吸引,而帳目上已經有錢賺的話,不妨考慮趁現時一堆熱錢湧入香港,將物業在理想的價錢下沽售,現時仍然是一個現金為王的年代,持有現金的風險仍然遠比持有物業的風險為低。倘若熱錢真的製造了不少物業的需求,這有可能是下一個大風暴來臨前最好的沽售時機,若然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筆者就真的只能說,蘇州過後無艇搭。但總體而言,由於房地產流動性相當低,投資者必須對投資作出中長綫的評估,擁有獨立思考,才能對突而其來的風暴有充足的準備,不會在危機中沒頂。

反社會罪案:恐怖主義以外另一威脅

在去年12月和今年5月,香港旺角西洋菜街行人專用區,先後有人蓄意將載有腐蝕性液體的膠樽,由附 近的大廈空投到街上,令多名途人受到由膠樽濺出來的化學液體灼傷,雖然警方已經將懸紅加碼,但 至今仍然未找到用腐蝕性液體襲擊途人的兇徒。

不少市民和議員,都希望警方能夠將犯案者繩之於法,不過,這類由動機不明的襲擊事件,在世界各 國執法當局眼中,都是相當頭痛,很多時都找不出兇徒,就算找到了兇徒,他們的犯案動機亦都令人 費解,可能成了永遠都解不開的謎。這類罪案,可被稱為反社會行為(Anti-Social Behaviour)。

反社會行為可大可小

反社會行為的定義可以相當遼闊,由年輕人在公眾地方塗鴉,破壞公物,亂拋垃圾,到深夜發生噪音騷擾鄰居,到每天跟蹤個別名人的纏擾行為(Stalking),全部都可以被列入反社會行為。但總體而言,反社會行為都有對主流社會不友善,甚至仇視的特質。犯案原因或許有很多種,但犯案行為往往都是要挑戰主流社會,或對社會各群體構成威脅。

反社會行為定義之所以如此闊,亦很難有確切定義,原因是有些與反社會行為有關的罪案,案情可以相當匪夷所思,常人一般都難以理解當中犯案企圖。

在今年5月22日,英國法院對一名叫Antony Robert Smith的38歲男子發出禁制令,規定他在兩年內,除接受預先預約的治療,和緊急治療外,不准踏足赫爾郡(Hull)醫院的範圍內,以及禁止購買任何酒類飲品。如果他被發現違反法院命令,他可被判處最高五年監禁。當局更特別發出這名男子的相片,以及舉報電話,方便公眾發現他又再作出瘋狂舉動時,能夠及時通知警方作出處理。

法院一般甚少發出禁制令,禁止個別人士踏足醫院求醫,英國法院之所以向他發出如此特別的命令,因為這名中年男子,已經是當地醫院的名人,經常進出醫院,但去醫院不是求醫,而是在醫院範圍大吵大鬧,甚至襲擊醫生和護士,令當地的醫護人員深受困擾,更加影響了病人和醫護人員的安全。而這人只對襲擊醫護人員有興趣,在其他地方,就不會看到他大吵大鬧,進行破壞。

這類令人不解的反社會行為,不單令反社會行為定義要定得相當闊,而且要真的防止反社會行為變成慘劇,亦相當不容易。有些反社會行為,甚至演變成類似恐怖襲擊事件,令人防不勝防。

荷蘭女皇日巡遊蓄意撞人案

每年4月30日,都是荷蘭的女皇日,全國各地都會舉行慶祝女皇日的巡遊活動,而荷蘭皇室成員,今年在西部城市阿培東出席一項巡遊活動時,見到有一架黑色車,突然高速駛入人群中,並且向皇室成員所坐專車的方向衝過去,最後撞到一塊石碑,車頭嚴重損毀。結果造成7人
死亡,當中包括駕駛汽車撞入人群的瘋狂司機,12人受傷。

由於這件事,荷蘭取消了女皇日餘下慶祝活動,全荷蘭人因這次襲擊事件,今年要度過一個黑色女皇節。由於事前兇徒未有作出任何警告,警方當然沒有料到有這次襲擊,而這次襲擊,亦令全荷蘭人大吃一驚。

經過荷蘭警方事後調查,同樣在襲擊中身亡的38歲司機,並非任何恐怖組織成員,亦未有任何因精神問題而求醫的紀錄,在鄰居眼中,肇事兇徒亦是彬彬有禮的人,由於兇徒已經死亡,亦未有遺下任何遺書,因此,警方永遠都不會知道兇徒的真正動機。

不過,警方調查所得,原本任職保安的兇徒,最近失業,因而交不起租,要離開他一直居住的居所。亦因這個緣故,不少傳媒都視這次襲擊是一次反社會襲擊,不過因有人失業兼交不起租,就引發如此嚴重的慘劇,亦可以看到反社會事件,如何的防不勝防,以及當中的破壞力,並不比個別恐怖組織精心策劃的襲擊來得輕微。

澳洲山林大火

不過,論對公眾安全最具威脅的反社會行為,不是香港旺角蓄意高空擲物的狂徒,荷蘭在節慶故意撞向人群的兇徒,或英國在醫院胡亂騷擾醫護人員的男子,而是澳洲山林大火中的縱火者。他們向社會報復的行為,所造成的破壞可能難以估計。

在今年2月,澳洲東南部發生嚴重山林大火,這次被澳洲總理陸克文稱為大屠殺的火災,燒了整整一個月,造成173人死亡,5百多人受傷,2千多幢民居,3千多幢建築物被毀,火場面積達到4,500平方公里。由於火頭眾多,因此這次大火的原因相當複雜。不過,一如澳洲過往的大型山林火災,有人蓄意縱火是其中一個主要成因。

澳洲警方在事發後不久,拘捕了一名39歲男子,並且控告他蓄意縱火、收藏兒童色情照片等罪名。而可能令不少香港讀者吃驚的是,這名被告,原來曾經擔任當地的義務消防員。這名義務消防員在離開消防隊後,曾兩次申請重新加入,但不成功。很多澳洲人都想找這名被告算賬,因此,在今年5月26日正式展開審訊前,澳洲法院向傳媒發出命令,禁止傳媒公開被告身份。而這名被告為了自身安全,亦未有向法院申請保釋。而澳洲警方,亦對一名65歲的消防隊長作出調查,懷疑他亦有可能與其中一個火頭有關。

消防員或前消防員竟然去放火,聽起來相當不可思議,但根據今年一月澳洲犯罪學研究所(Australian Institute of Criminology)一項報告顯示,澳洲每年平均有一萬五千宗山林大火,是人為縱火所導致,當中有百分之二十的縱火犯,竟然是本來應該去救火的消防員。而消防員之所以想放火,報告指可能與消防員待遇欠佳,令他們想向社會報復有關。在澳洲、美國等國家,消防員縱火是犯罪學者絞盡腦汁研究的課題,因為他們的反社會行為,可以涉及相當嚴重的人命傷亡。

防微杜漸VS賊過興兵

由澳洲、荷蘭等地經驗可以看到,就算反社會行為是如何雞毛蒜皮都好,若不去處理不單有可能影響民眾的生活品質,更有可能進一步惡化成為嚴重罪案,威脅公共安全。因此,不少國家都視對付反社會行為是打擊罪案的主要課題。

而英國,是其中一個為反社會行為,作出專門立法的國家。英國工黨政府在1997年上台後,就聲言以打擊反社會行為是其中一項施政目標。在1998年,英國國會通過《1998年罪案與失常法》(The Crime and Disorder Act 1998),在這項新法案,英國政府引進了一系列過往英國法律未有的新禁制令,其中一項新禁制令,名叫反社會行為令(Anti-Social Behaviour Orders,簡稱ASBO),根據新法例,任何裁判法院有權向個別作出騷擾、破壞等行為人士發出民事命令,禁止被告在指定時間內,作出被視為反社會行為的破壞及滋擾行為,甚至有權阻止受這項民事命令管制人士,接觸個別反社會群體,以防止被管制人士受他人影響,持續進行反社會行為。

在2003年,英國政府進一步強化反社會行為法律,通過了《2003年反社會行為法》(Anti-Social Behaviour Act 2003),除了引進更多打擊反社會行為的禁制令,亦擴大了反社會行為令的應用範圍。希望利用法院的民事禁制權力,防止這些反社會行為進行危害公眾安全,保護市民的利益。

不過,反社會行為令亦有相當的爭議性。首先,由於英國的反社會行為令應用範圍過於廣泛,而取證要求亦相當低,有些案例只是根據居民的一些傳聞證供(Hearsay Evidence),就發出了反社會行為令,而遭到當地申訴專員的批評。

在2007年,有一名叫X太太的女士,因被鄰居刻意報復,指她每晚播放音樂聲浪太大,被曼徹斯特市政府申請反社會禁制令,這名X太太向申訴專員投訴,申訴專員後來發現,有關禁制令完全基於子烏虛有的傳聞證供,不單禁制令被撤銷,而曼徹斯特市政府,還要向X太太賠償2,000英鎊(等於港幣2萬多元)。用反社會行為令來陷害他人,這是英國政府始料未及的。

光靠法令難解決反社會行為另一方面,政府頒發的反社會行為令,有可能變成了一些童黨成員「戰績標記」,反而鼓勵了個別童黨成員從事反社會行為。根據英國2006年一項研究報告顯示,有一半在反社會行為令的管制下的青少年,認為他們的反社會行為令,反而有助他們在同儕中建立威信,當成一項他們眼中的「榮譽勳章」。這種情況,又好像與英國政府原先引進反社會行為令的目標背道而馳。

當然,光靠法令不一定能夠解決反社會行為所衍生的問題,不論英國、澳洲等,都有志願團體與政府合作,向有反社會行為的人提供輔導服務,不過這些國家的反社會行為輔導服務的重點,多數集中在年輕人身上,英國就找了英格蘭超級聯賽的勁旅,向這些青年人提供足球培訓班,希望為年輕人帶來正面人生觀,避免他們作出一些反社會行為,這亦迎合了一些年輕反社會分子的口味,皆因足球流氓正是一群熱愛足球,但令英國蒙羞的反社會分子。不過,對成年人的反社會問題,包括如何追蹤成年的反社會分子,例如一些因失業或家庭問題而作出反社會行為的人,就暫難找到有效方法。大多數國家的政府,都只是鼓勵其他人與執法機關合作,將這些人繩之於法。在現代社會,除了有組織的恐怖分子,因不同理由作出反社會行為的人,都會是計時炸彈,他們可以擾民,但更可以傷人和殺人。但可以肯定的是,社會如果有方法,可以令更多的人對生活有希望,正面看待問題,而不是動輒鬧事而去向社會報復,相信就可以減少了很多反社會行為。

一般市民出街時,遭到天降腐蝕性液體襲擊的機會。就如警察現時都未能找到在旺角空投腐蝕液的狂徒一樣,執法機關只能被動地在有事發生時,動用法律來保護市民,但並不能夠主動出擊,讓反社會分子不會去做傻事。

2009年6月2日 星期二

視頻平台廢大眾傳媒武功

根據香港大學民意計劃調查顯示,在六四鎮壓二十周年之際,香港市民支持平反八九民運,以至認為當年中央政府的鎮壓決定是錯誤的比率,是有史以來最高。

儘管主流傳媒在編排新聞時,特別是無線、亞視兩大電視台,故意將六四相關新聞放在沒有那麼重要的位置,而發表謬論者,除了特首曾蔭權的級別特別高外,像港大學生會會長陳一諤、青年發展網絡的召集人呂智偉,以至全國政協委員劉夢熊等,他們的級別並不顯赫,他們就算在電視上有發言,亦非在黃金時段發言,為何他們可以引發市民對六四的激憤?

網絡拓闊資訊空間

由於互聯網的普及,特別家家戶戶都有互聯網,以及YouTube的興起,令傳媒受眾的行為出現相當大的改變。傳統傳媒不可以讓受眾選擇看什麼,亦不可以讓受眾做二手傳播者,將傳媒機構主管認為不重要,但受眾認為很重要及好看的內容與人分享。但互聯網世界中,受眾可以選擇看什麼,不受時間地點限制,而他們亦可以利用電郵、討論區、實時通訊軟件、Facebook等工具,建立一種朋輩壓力,從而重新定義受眾想看的內容。

筆者在鴨寮街那些二手電視、電腦商店,見到不少上了年紀的老人家,竟然看YouTube上數月前立法會議員發言片段,並看得津津有味,就可以看到普羅大眾都擁有選擇權,而選擇權亦不受限於電視台節目表和遙控器,總之只要有網友將內容上載就會有觀眾。做成傳統傳媒不談及的課題,也有渠道廣播。當受眾能夠接觸到他們以往沒看到,又認為有趣的東西,並四處傳播時,傳統傳媒的權力實質己經大為削弱。

而YouTube最可怕的地方是,只需經過初步剪輯,沒有什麼加工的片段,亦可以隨時隨地看到,這些片段以往不會在電視新聞出現,但這些言論往往是特別過分的,只要引起一定數目網友激憤,就會引發一群人自發分享有關片段,當滾雪球效應一出現,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結果不少親中人士為六四鎮壓文過飾非的言論,就曲線地為反對鎮壓的立場作出宣傳。

小角色出位變明星

就以呂智偉為例,他只不過是政治小角色,但在筆者的博客歷史上,筆者批評呂智偉言論的文章的點擊率,卻是有史以來最高,短短數天有四千人點擊,這己經是香港最暢銷報章評論版網上文章的平均點擊人次。而有關網友剪輯片段,短短數天有四萬人觀看,查實這樣的效應,已經與電視的觀眾人次相若。因此,看到網上群情洶湧的情況,筆者對今年公眾支持平反八九民運市民創新高峰,並不感到意外。一如Laughing哥這位配角,竟然變成大熱主角一樣,搞得無線要為Laughing哥一角開拍電影一樣,網友的自發編輯和共同分享,大大改變了民意景觀。

如果有人認為只要佔據了報紙專欄,或成為了主流媒體所謂的名嘴就可以主導民意,看來這些人並不知道時代正在轉變。

主流傳媒在短期內仍然會擁有一定影響力,但當金融海嘯下,以及年青人愈來愈將娛樂與互聯網結合,具備多媒體和快速反應能力的網絡博客,會逐漸取代所謂名嘴和評論作家。如果主流媒體主管仍然認為他們不理民意,硬要公眾吸收一些不知所謂的內容就可以主宰香港的意見市場的話,很快他們便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