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新加坡为了《刑事法令》377A的存废问题,闹得沸沸扬扬。对笔者而言,这种双方阵营的联署大战是似曾相识,因为在香港,保守与非保守阵营,都经常在互联网动员群众,发动这类联署战。
新加坡现时将男子私下进行的同性恋性行为刑事化,源自于,英国法典,在一九九一年前,香港的刑事法典亦有同样的条文。而香港在废除类似法令条文上,亦遇过重重险阻,而香港的经验,可以为双方阵营借鉴。
一宗血案扭转形势
在1967年,英国政府在联合王国本土管治范围,废除了同性恋刑事法令。英国很理所当然,会将联合王国本土法令引进殖民地。在1969年,当时殖民地政府提出将这项英国法律应用香港时,遭到华人团体强烈反对。由于当时六七暴动刚结束,社会尚未复原,因此政府放弃引进相关法律。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香港私底下同性恋卖淫活动相当活跃,政府就用类似法令去对付这类活动,结果不少人都因同性恋被捕,当中不少与这类卖淫活动无关。全球不少政府很怕类似377A法令出现,并非因为政府有意鼓励同性恋,而是因为这类法令,实际上要做到不主动执法,并不容易。
1980年,皇家香港警察拘捕一名驻守新界的督察麦乐伦,指他与一名18岁的华裔男子,触犯八项粗犷性行为罪,亦即与377A相关的条文。后来,麦乐伦身中五枪身亡,而死因调查法庭裁定结果是死因不明。这宗神秘的死亡事件,引起公众对类似377A条的法律条文,能否妥善执行的关注。政府最后指派法律改革委员会研究,有关条文能否保留。
法律改革委员会在1983年发表的报告,建议将有关行为列为非刑事罪行,这种行为,不会受到刑事检控,但同样地,因为这类行为伤风败德,亦不会受到法律保障。政府在1987年发表的绿皮书,引起香港教会与同性恋权利分子唇枪舌剑,但政府最终在1991年,将有关法令提交立法局,并获三读通过。
请由执法机关角度去考虑
香港主流社会与新加坡一样,对同性恋是保守的,在流行音乐容纳同性恋题材,也是近年何韵诗才敢做的事。但为何香港政府,仍然抵受教会的反对压力,将同性恋非刑事化的法令付诸实行?
对执法机关而言,他们先要考虑打击的,并非两名男子私底下干的行为,而是娈童癖一类的刑事罪行。倘若有人举报邻居是同性恋的,作为执法者要处理这类举报,会否影响警察在处理其他更需要打击罪案,例如嫖童妓、狎玩男童、嗜毒等行为的资源,这是我们要考虑清楚的。特别现时不少海外输入的人才,他们可能正是同性恋者,这种法律上不清晰的情况,对新加坡吸引人才的竞争力是很不利的。对同性恋的人才而言,已经废除了相关刑事法律的香港,明显更令他们安心。
而1980年香港麦乐伦案反映的是,如果有关条文难以清晰执行的话,执法机关很容易像中国成语所讲,陷入瓜田李下的情况。而立法者立法时,维持社会风俗固然重要,但亦要令执法者做到君子不立于,危墙下,而修改377A或废除377A,并非对社会一贯风俗的挑战,而是执政者要维持执法者公信的需要。
除此以外,英联邦国家普通法(Common Law),刑事罪行构成元素,除了犯罪行为,还有难以用中文翻译的Mens Rea(犯意),这代表促使犯罪者进行犯罪的思想元素。同性恋明显是一种先天倾向,这是科学可以证实,而私底下的性行为,不像与公众利益(public interest)有关的犯罪,要用强制责任(Strict Liabilities),单凭犯罪行为便可惩治。保留377A,与新加坡一贯行使的普通法是有一定冲突。若非如此,英国、香港和澳洲也不会陆续将类似 377A的法令修改。
当然,李显龙总理维持立法,笔者是可以理解,当公众反对声音强烈时,或公众未完全明白政府将有关行为非刑事化的用意时,政府维持377A也是无可厚非的,一如英国政府在1969年,也曾因公众压力撤回同性恋在香港非刑事化立法一样。
但笔者相信,关于,377A的辩论亦不会因此结束,而笔者希望赞同废除377A的人,是以立法者和执政者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在社会风气偏向保守的南洋,借机大搞同性恋平权运动,其政治和社会冲击都太大,现时并非合适的时候。笔者作为一个外国人,代入新加坡政府角度,总理这次保留377A是无可厚非,但长远政策而言,对377A动手术,令法律条文本身既合符现代社会的需要,又能适应新加坡的民情,也许难以避免。
2007年10月26日 星期五
2007年10月8日 星期一
黃金周濫加價 酒店殺雞取卵
近年,一提到五一黃金周,十一黃金周這些中國長假期,香港的旅遊業界無不感到興奮莫名,因為這代表着有大量中國遊客南來。而中國遊客的消費力,隨中國經濟發展變得很驚人可觀。
租金貴設備差 物不符值
中國經濟進入泡沫時期,香港旅遊業如何不濟也好也會生意滔滔,皆因泡沫之下消費行為無理性可言。但中國經濟泡沫一爆破,香港旅遊業能否生存下去,筆者倒對此打了一個問號。而近日筆者替不少外籍,以至中國來的客戶朋友找酒店的經歷,更令筆者感覺到,香港旅遊業一旦遇上大風浪,幾乎是死定了。
去過東京作極慳儉公幹旅行的人,特別像筆者這種小商人,都會住過在東京市中心區一些在JR或地鐵站沿綫,房間面積可能百餘呎也不到,僅能把一張床,以及獨立廁所放入的超小型酒店。這類酒店當然談不上豪華,但每天租金,就算在旅遊旺季,也約50美元至80美元一天,而且有免費高速寬頻,綠茶供應。
但香港市區,北角有一間規格比東京同類酒店爛得多的酒店,租金卻接近80至100美元,而且這100美元的日租,除了毛巾、被鋪、熱水和冷氣,甚麼都沒有供應。三小時無綫寬頻上網,盛惠40港元,全日就要120元。這收費被筆者來自中國的客戶,戲稱為「非洲價」。而房間內,亦不會有甚麼熱飲供應。結果筆者這位來自中國的客戶,只好用電訊盈科的Wifi服務,那只是20元一天,而且很容易買到增值券。
來自中國的商務旅客,當然已經不像往日般,對海外酒店的價錢一點概念也沒有。就算在華府、紐約這類,美國東岸物價指數高的地區,酒店普遍房租起碼要80美元以上也好,一般都會有無限寬頻上網,以及飲品供應。接近200美元那些酒店,很多已是連鎖經營,商務客戶可以賺飛行里數等好處,而且房間內有廚房等設備,相當巨型。香港的酒店服務如此物不符所值,當經濟泡沫爆破時誰還會去香港旅遊?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後來筆者為了預算的需要,讓客戶入住由香港明愛管理的酒店,過往教會管理的酒店,那是青年背包客才住的。但最後發現,教會管理的酒店,雖然每日租金也接近100美元,但酒店房間的面積是北角那間酒店同價錢的三倍,設備水平與海外同價錢的商務酒店相若。而筆者的客戶,竟然對教會辦的酒店服務感到最滿意,認為物符所值,盡管酒店位處香港仔田灣。
經濟好謀暴利 做壞品牌
香港地價昂貴,當然沒有人否認,但難道東京、紐約等城市工資、物價和地價也很便宜乎?歸根究柢,香港商人在金融風暴後,沒有戒掉在97前泡沫經濟期間,那種殺雞取卵,急功近利的做生意心態。在經濟好時就視客戶如羊牯,謀取暴利,做壞品牌,在經濟不好時,就裁員又裁員,減薪又減薪,老是把經濟不好的責任,推到外圍環境,或員工競爭力不濟之上,有沒有想過,他們做生意的心態,才是他們在逆境中不堪一擊的原因嗎?
為了香港在這次泡沫過後,還能撑下去,旅遊發展局一眾吃納稅人俸祿的高層,是不是應該安排一群匿名員工,以一般顧客的身份去光顧各大酒店,並就他們的營商手法給予意見。如果那些酒店給了意見後,也是愛理不理的話,那一旦香港經濟受到外圍因素的重大影響,就不要再求政府甚麼援助了。
在市場經濟下的商人,是應該為他們愚蠢的商業手法和決定承擔責任,這不是納稅人應該去承擔的責任。未雨綢繆,從來都是經濟好景時要做好的事,商業決策者責無旁貸。
租金貴設備差 物不符值
中國經濟進入泡沫時期,香港旅遊業如何不濟也好也會生意滔滔,皆因泡沫之下消費行為無理性可言。但中國經濟泡沫一爆破,香港旅遊業能否生存下去,筆者倒對此打了一個問號。而近日筆者替不少外籍,以至中國來的客戶朋友找酒店的經歷,更令筆者感覺到,香港旅遊業一旦遇上大風浪,幾乎是死定了。
去過東京作極慳儉公幹旅行的人,特別像筆者這種小商人,都會住過在東京市中心區一些在JR或地鐵站沿綫,房間面積可能百餘呎也不到,僅能把一張床,以及獨立廁所放入的超小型酒店。這類酒店當然談不上豪華,但每天租金,就算在旅遊旺季,也約50美元至80美元一天,而且有免費高速寬頻,綠茶供應。
但香港市區,北角有一間規格比東京同類酒店爛得多的酒店,租金卻接近80至100美元,而且這100美元的日租,除了毛巾、被鋪、熱水和冷氣,甚麼都沒有供應。三小時無綫寬頻上網,盛惠40港元,全日就要120元。這收費被筆者來自中國的客戶,戲稱為「非洲價」。而房間內,亦不會有甚麼熱飲供應。結果筆者這位來自中國的客戶,只好用電訊盈科的Wifi服務,那只是20元一天,而且很容易買到增值券。
來自中國的商務旅客,當然已經不像往日般,對海外酒店的價錢一點概念也沒有。就算在華府、紐約這類,美國東岸物價指數高的地區,酒店普遍房租起碼要80美元以上也好,一般都會有無限寬頻上網,以及飲品供應。接近200美元那些酒店,很多已是連鎖經營,商務客戶可以賺飛行里數等好處,而且房間內有廚房等設備,相當巨型。香港的酒店服務如此物不符所值,當經濟泡沫爆破時誰還會去香港旅遊?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後來筆者為了預算的需要,讓客戶入住由香港明愛管理的酒店,過往教會管理的酒店,那是青年背包客才住的。但最後發現,教會管理的酒店,雖然每日租金也接近100美元,但酒店房間的面積是北角那間酒店同價錢的三倍,設備水平與海外同價錢的商務酒店相若。而筆者的客戶,竟然對教會辦的酒店服務感到最滿意,認為物符所值,盡管酒店位處香港仔田灣。
經濟好謀暴利 做壞品牌
香港地價昂貴,當然沒有人否認,但難道東京、紐約等城市工資、物價和地價也很便宜乎?歸根究柢,香港商人在金融風暴後,沒有戒掉在97前泡沫經濟期間,那種殺雞取卵,急功近利的做生意心態。在經濟好時就視客戶如羊牯,謀取暴利,做壞品牌,在經濟不好時,就裁員又裁員,減薪又減薪,老是把經濟不好的責任,推到外圍環境,或員工競爭力不濟之上,有沒有想過,他們做生意的心態,才是他們在逆境中不堪一擊的原因嗎?
為了香港在這次泡沫過後,還能撑下去,旅遊發展局一眾吃納稅人俸祿的高層,是不是應該安排一群匿名員工,以一般顧客的身份去光顧各大酒店,並就他們的營商手法給予意見。如果那些酒店給了意見後,也是愛理不理的話,那一旦香港經濟受到外圍因素的重大影響,就不要再求政府甚麼援助了。
在市場經濟下的商人,是應該為他們愚蠢的商業手法和決定承擔責任,這不是納稅人應該去承擔的責任。未雨綢繆,從來都是經濟好景時要做好的事,商業決策者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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