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5日 星期六

香港小姐選舉或反無線霸權游擊戰

雖然近年香港小姐選舉,都有參選佳麗水準下降的趨勢,但還未變成未播出已經變成笑話的情況。但今年高登討論區的網民又來暑期傑作,發動投票行動把被戲稱為「女版許愿」的2號佳麗林潔瑜,在各大網民公開投票中捧成最熱門佳麗,由於林潔瑜的樣貌實在難用漂亮來形容,網民的舉動,就令今年香港小姐選舉變成一場鬧劇,作為無線每年傳統年度大騷,還剩多少叫座力頓成疑問。

這次由網民集體策劃,連主事是誰都找不到的抗議行動,除了展現現今網上動員的威力外,更反映了香港公眾對現有兩間免費電視台的無力感,以及網絡抗議行為的一直新趨勢。

媒體怪象無人理會

在網民策動林潔瑜行動前,無線早是網民的針對對象,由今年六四燭光晚會,突然走出來的是但男,搞得無線新聞部人仰馬翻,不知如何應付,到今年廣管局舉辦三次免費電視牌照中期檢討公聽會,都走出大量反無線的民眾對陳志雲作出不同程度的抗議,一場針對無線的網絡游擊戰一直都在進行,民眾普遍對無線的節目製作方針以及水平,早已忍無可忍。

不過,由於現行的發牌制度,加上無線與政府關係極為良好,連東亞運動員運送聖火的終點,都放在無線的錄影棚裡,可見政府與無線關係何其穩固,這令公眾現時仍然沒有任何辦法,徹底終結無線的霸權。

面對力量遠比個別群眾為大的霸權,作為資源有限的公眾,可以做就是以羅馬大將費邊提出的費邊戰術,不斷進行不同大大小小的抗議行動去消耗無線的元氣,將無線確立一個又一個權威擊破,以長期戰爭的手段以時間換取空間,藉此無線疲於應付各類抗議行動,最終希望消耗無線的資源和實力,等待時機再以決定性行動,終結無線的霸權地位,這也是無線與網民之間長期戰爭的背景,這次林潔瑜被捧成熱門事件,實際上是反無線霸權戰爭的其中一場戰役,與是但男行動,以及廣管局公聽會中的連串抗議事件連成一線,不過這次以荒謬透頂的方法,去對抗制度的荒謬與無稽。

塔倫天奴式抗議

在《希魔撞正殺人狂》中,儘管由畢彼特領導的美軍游擊隊,與在清剿猶太人運動中僥倖生存的巴黎戲院東主蘇珊娜並無事前約定,但由於攻擊目標相當明顯和一致,在雙方未有事前約定的情況下的各展神通,基於雙方理性的決定,都會有著協同效應,最終將攻擊效果最大化,事前有否約定根本無關要旨。

由於過往資訊傳遞的困難,類似的情況在二次大戰的年代比較難發生,純屬電影導演的狂想,但在互聯網世界,只要攻擊目標夠明顯,而攻擊理由足以打動人心的話,沒有任何中央協調的政治行動,都可以聚成足夠大的力量,把敵方擊倒。而林潔瑜事件,可說是當中的代表作。

把林潔瑜捧為熱門,只是個別高登討論區網民提出來的談論話題,這連Facebook Group一類協調機制也沒有,在高登討論區上的討論,都多以林潔瑜當成笑料看待,實際上協調各路人馬行動的討論並不多。

但由於有了具體的戰鬥目標,以及戰略目的,各路人馬不用透過討論作出整合,都按自己的優勢進行行動,由於不少高登討論區使用者,同時亦活躍其他討論區,有部分人因此就自告奮勇擔當傳教士的角色,在其他討論區上宣傳吹捧林潔瑜的行動,結集其他高登以外的力量。而高登討論區另一強項是用戶精於電腦程式編寫的人亦不少,甚至本身是資訊科技界的專業人士,他們研究各大港姐投票網站的合法程式漏洞,並利用這些程式設計上的缺陷,以Javascript編出「洗票」程式,容許其他人以自行匿名參與方式,進行「造票」行動。這些未有討論,但有共同目標存在的行動項目,不少網民亦樂於不參與討論下靜默參與,這亦令香港多個傳媒關於港姐的網上投票,包括無線本身的在內,林潔瑜的票數都突然迅速上升,而這些傳媒根本在技術水平上,以至可以動員的群眾,是沒有辦法應付這些「沉默的大多數」的力量。過往政客經常濫用的「沉默的大多數」,竟然在互聯網世代,成為一股難以預測,但可以確實見得到的恐怖力量。

長期鬥爭游擊隊

就算林潔瑜當不成港姐冠軍,根本已經不重要,因為今年港姐冠軍是誰都好,都很難避免要與林潔瑜相提並論,林潔瑜是第一個網民游擊戰式抗議行動的標記,不論她樣貌如何都好,網民拿她作為戰鬥工具,都足以令她名垂香港傳媒歷史。

但對無線而言,林潔瑜被捧成港姐大熱,只不過是惡夢的開始,以方逸華、陳志雲為首的無線管理層,一直都低估了網民反對無線霸權的戰鬥意志,以為這只是六四廿週年引發的政治熱潮,事實上,網絡容許議題的爭論因一股熱潮變成長期的鬥爭,當任何爭論變成長期鬥爭,抗爭手段將會層出不窮,加上互聯網容許匿名性,事實上,無線只要任何製作上的疏漏,或做了一些政治不正確的事,都會有大批網民自己走出,以各種意想不到的方法搞得無線哭笑不得。除了會有更多的是但男,或更多類似林潔瑜的怪事,無線亦可能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出醜,甚至像《希魔撞正殺人狂》一樣,被人看中一個戰略錯誤,就陷於萬劫不復之地不能自拔。

這種長期面對游擊隊的情況,不單無線要面對,事實上,個別親基督教原教旨主義的政客,甚至親共陣營的政客,都已經要面對這類游擊隊長期監視和伺機攻擊的狀況,這類長期對峙可說是無處不在。在互聯網年代,低估群眾的戰鬥意志,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推林潔瑜做熱門這鬧劇,只是序幕,而不是終結,這將是無線,以至其他類似處境的機構,與網民一場拉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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